沈清坷的心情陷入了难以言说得复杂与沉默之中,整只兔子都表现得没精打采了起来。

        银发少年看着他这样感觉很着急,去山里采摘草药又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他:“你还好吗?怎么了?”

        在听见银发少年用沈清坷所熟悉的语言说话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再把他当成了“它”了。怪物......终归还是怪物,但怪物的体内却未必不会拥有和人类相同的灵魂。这个道理母亲曾告诉过沈清坷,可是他渐渐忘记了,如今却突然想起来,然后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样的日子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他已经忍受不了,沈清坷终于下了决定,在自己的决心还没有彻底崩塌之前。他甚至有些埋怨银发少年的温柔,这害得他无法继续像之前一样工作,如果他承认自己错了,那之前付出的努力算什么?这份工作算什么?他的生活除了做好这个工作以外还能怎么办?明明是怪物为什么会没有想要害人的欲望呢?这样的话他算什么?

        许许多多的问题积压在他的心里,沈清坷并非不知道自己偏执,但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与所有关心自己的人隔绝开一意孤行。如今也是,在内心的矛盾情感快要崩坏之前,他选择了战斗。

        在那个依旧月朗风清,恬静安详的夜里,他主动撕下了伪装的兔皮,曾可爱的兔子变成漆黑一团,从那黑洞般的深渊里伸出一只又一只怪异扭曲的触手,一个不忍目睹充满了黑暗不祥气息的“怪物”逐渐显露身形。

        夜晚的宁静就这样被打破,原本熟睡的鸟儿发出刺耳的鸣叫,纷纷张开翅膀逃难般飞向天空,黑压压的鸟群就像乌云,地上的动物也都钻出巢穴跟随着鸟飞翔的方向逃窜。

        银发少年也面带悲伤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妖异紫眸中的蝴蝶开始扇动翅膀,山顶乌云笼罩狂风四起。呼啸的风中是少年用苗语轻声呢喃:“真的不能好好谈谈吗BolXaieKatCeisZel?”

        这轻柔空灵的声音被风吹散,不知是否能传到陷入混乱的沈清坷耳中。

        银发少年身上宽大的苗服被风吹乱,袖袍纷飞像风中舞动的蝴蝶,上面银饰碰撞得脆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响亮。简直像是一场模仿暴风雨演奏的乐曲。

        “我一直觉得你那样不行,你也看到了,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吧........”黎渡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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