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银发少年抱着花兔子来到了山脚下。沈清坷原本以为它只是今天突然想来山脚附近散步,谁知道它却突然改变自己周身空气的折射形成镜面反射来遮蔽自己的身形,然后抱着他走出它亲手布下的层层壁垒,走出了这座与世隔绝终年被黑雾笼罩的大山。

        沈清坷一下紧张起来,不知道它要干嘛,难道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怪物本性和内心中凶残欲望,想要下山祸害人间了吗?

        他紧张得两只长耳朵都立了起来,此刻看起来倒还真的像是只兔子了。察觉到他的紧张,银发少年抚摸着他的脑袋,不得不说它的抚摸手法确实是好,从头顶传来一种难以抗拒得酥麻感,非常让兔放松。花兔子不知不觉垂下了一只耳朵,只剩一只还在顽强抵抗的想要警戒不肯放松。

        很快他们来到了黑雾山脚下最近的一座苗寨,银发少年像第一次出门的孩子般好奇又有些胆怯得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隐蔽自己身形,与那些村民保持距离地走着。它抱紧怀中的花兔子,像给自己打气一般深呼吸着,这副紧张的样子,好像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得弱小人类才是真正恐怖可怕得怪物一样。

        沈清坷实在是觉得难以理解,偏着头用兔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它,黑雾山上的怪物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也是他这些年工作生涯里头一次遇见的特例。他甚至都开始好奇了,这个明显不想出门的死宅突然下山是想要干什么?

        这一整天银发少年都只是抱着花兔子像无法被感知的幽灵一样在人群中穿行着,安静坐在山寨里唯一一所公办小学的窗户旁,听老师怎么样教年幼的孩子们读书认字。

        苗族的学校会同时教孩子们苗语的拼写方式和汉语普通话,语文课一堂连着一堂总是格外的漫长,要学要记的东西也比其他学科的都要多。有些小孩会将课本放在学校课桌抽屉里不带回去,银发少年会等他们都走了后去偷偷翻看。

        之后的日子除了带兔子散步,还多了一项下山听课。有时候银发少年会像小孩子般拿着树枝在沙地上练习写字。那一排排虫爬般歪歪扭扭的字体却有股可爱的味道。

        花兔子在旁边一直注视着它,看着它这样认真地反复练习,那字迹也从一开始得扭曲逐渐变得清晰好辨认起来。

        花兔子看了一会总算看出来了,“巫”“祝”原来它在不断练习这两个字啊。小孩子最先开始学写字都是在不断练习自己的名字,它这副模样,就好像这两个字就是它给自己起的汉语名字一样。

        为什么要去学汉语,为什么要练习写字啊?为什么要给自己起名字?这样看起来不就更像是人类了吗?难不成它还想跟他当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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