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沈清坷期待的那般,像野兽一般相互厮杀直至一方死亡,这才是应该属于“怪物”们的生活。

        银发少年摇了摇头,他眼中的蝴蝶用力扇动翅膀,一道道风做成的墙壁将怪物化的沈清坷和他自己包裹,少年在这样的结界中直视着沈清坷,顶着克系怪物的精神污染向“它”走去。

        他知道自己的愿望或许很难实现,但还是想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越向“它”走近便是难受,沈清坷攻击他,他却不还手,身上全是不断撕裂又愈合的伤口。从破碎的苗服衣摆下便能看见,他身上的旧伤和新伤不断叠加在一起。

        那自己也满是伤痕的少年再次走近他的身边,面对这外形恐怖的怪物一如初见般伸出手想要拥抱他一样,带有伤痕的脸上微笑着说:“会没事的,阿纳。”

        在这呼啸的风里沈清坷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只要一看见那张脸上所带有的笑容,他的心里便感觉空落落的,所有的痛苦迷茫,悲伤与憎恨都像一下子被抽走一般。一双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虽然那双手没有人类的温暖,但却非常让人放松舒适,让人想要眯起眼睛,像在夏日午后小憩,恍恍惚惚间梦回母亲和师父尚在的那段童年岁月。

        沈清坷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他也住在一座大山上,那座大山的空气和这里一样清新,晚上抬头也能看见明亮如灯的月亮和灿烂的星空,呼吸间都有股让人怀念的草木清香。

        周围的风不知何时平息了下来,沈清坷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兔子的外形被少年抱在怀中安抚,夜晚又再次恢复于安静,像一场骤雨在热烈地落下尽情呐喊后逐渐回归平静。

        被他眼中蝴蝶翅膀扇起的狂风停止了,可沈清坷心里的波涛还没有完全停止。他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变成这样后感到恼羞成怒。

        银发少年的温柔善良,他自己的动摇,时不时浮现的过往回忆幻影,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原本就有的头痛病症加重。那少年还在喋喋不休地对他说话,那不熟练不标准的普通话里夹杂着几句生僻难懂的苗语方言。

        明明听不懂,但却还是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柔。明明身份种族外形都不相同,可感情却还是能传递过来。

        短暂冷静下来后,他仍旧感觉这一切难以忍受,像寻常兔子那样抗拒着人类的拥抱,拼命挣扎想要逃离。银发少年松手了,让他独自一兔随着狂乱的心情在田野上狂奔,将一切甩在身后,无边无际地跑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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