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柏油路连着去城里的高速路,钟北望第一次坐着车,从北向南开。狭窄的、狰狞的烂路,渐渐铺上沙子,石子;它变阔,变滑,最后不再有颠簸,一路平坦。钟北望从车上向后望,一切都在往后倒流,他终于憋不住,沉默的泪滴了又滴。

        钟北望盯着自己手中的牌,喊了声,“叫地主!”。底牌翻开,不过三张小数。赵何年坐在对面啧啧两声,“不行啊这牌,一般。”

        钟北望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牌虽小,但刚好够他凑出一个炸弹。

        最后这个牌局钟北望赢了,在赵何年和隔壁寝室的同学手下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赵何年把住自己打满石膏的腿,在宿舍床上哀嚎呼叫,“小望你欺负病人……!”

        “去你的。”钟北望笑骂道。

        赵何年刚刚大一的时候,就因为篮球b赛上太过于得瑟,脑子里光想着大灌篮。一蹦上去,落下时脚没摆正,咔嚓一下把自己送入医院中场休息。钟北望陪着他去,这是他第二次进医院。

        他不太清楚顺序,就照着上边的指示排队挂号。医院人满为患,队伍攒了一列列。

        赵何年拉住他,一边cH0U气一边说,

        “g啥啊,排啥队啊?”

        钟北望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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