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四野沉廖,无论草野还是天际,总透着一层又薄又淡的青绿sE,像被人凭空蒙住一层坚冰。
可红日一起,一切便都不同寻常了。
最初最初,只是天地混沌交接处蔓延开一丝很浅很浅的白茫,仿佛镀上的一圈银丝边,但只在一瞬间,天地的中心便陡然晕开一点小小的朱sE,那点朱光越晕越开,越铺越广,青苍淡薄的草野只在倏忽间就披上赤sE,融开坚冰一样,也变得鲜明可Ai起来。
她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样奇瑰的景象,心跳喧嚣起来,手足也一径发起麻,情不自禁就屏住了呼x1,双目一眨不眨盯着那轮红日看。
她忽然想到,十四岁那年曾收到过苏州罗家一位表姊的一封信。
那位表姊在罗家行六,不拘于闺中,反倒常年跟随耶娘往游五岳山川。
有一年好容易回了苏州,她们一家三口却不急着归家,反倒乘着夜sE先去太湖游了一趟夜船。
表姊在信中写,翌日早晴,打自船洞往外看去,见红日出水、湖天一sE,那才真是奇光异彩。
舒芙听过,便悄悄记在心里,总也想看一回奇丽的日出。
但是府里的院墙那么高,她站在地上,竭力仰首抻颈,脖颈都抻酸了,也始终只能窥得一丁点朱光。
而此时此刻,这样一轮红日竟然就这样喷薄在她眼前,如此震撼、如此相近,伸手可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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