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新人并未规规矩矩地待在皇帝亲赐的宅邸中合卺尽欢,反倒相互拉着手,夤夜奔逃至乐游原上。

        天高地迥,一望如野,舒芙惬意地吹着簌簌沙沙的夜风,突地笑出声来。

        占摇光问她笑什么,舒芙便答:“我在笑,一个是徒有虚名的世孙,一个是没有封邑的县主,我们两个真是绝配呀。”

        少年一怔,旋即也陪着她笑。

        “今日过后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罗家表姊邀我南下去苏州游湖,说要带我坐蓬船摘莲子,我想择个夏日赴约;皇后殿下办学,立秋过后要新增一门骑S科,我亦想帮她掌掌眼;还有你的家乡……我购过越娘子最新修编的《四方志说》,上头将苗疆描绘得神秘又多情,你说冬至过后到那处去怎么样,苗疆地处偏南,说是凛冬之际也要暖于长安许多,冬至以后过去,在那里过冬最合宜了……”

        占摇光见她枕在自己膝上,越说越入神,不禁用手扯断一根芒草,递送到她脸颊边,轻轻搔了搔,企图惹她留意。

        “夏秋冬都被你说尽了,那春天要做什么?”

        舒芙听罢,撩着明亮水熠的一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占摇光被她看得心如擂鼓,几乎要低首亲她,她却忽然侧过身,伸臂紧紧拥住眼前少年劲瘦的腰身,面靥抵在他腹间,闷声闷气答:

        “春日无别事,春日见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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