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下途中携着一盏灯笼未免麻烦,于是他拆了骨架,只将上头蒙的绘布带了回来。
占摇光读书功底一般,这种事上竟还有些天赋,只将灯认真前后反复看了几回,便把构造牢牢记在了心里。
这刻回到苗疆,他当即照着回忆画了幅草图,只待过几日去山上劈了竹作灯骨,应也能还原个七八。
做完这些,少年将笔一抛,半倚在椅上,瞥眼望窗外瞧去。
这里的一切都大异于长安,他住在吊脚楼中,往下望去,是郁葱蓊翠的密林,林中时有雀鸟飞高,毋论什么恣彩的羽sE,落在了一碧如海的天中,也就成了小小的一点灰渍。
占摇光呆望许久,忽然朝天上灰渍吹了口气,没吹掉,于是又躬下身,随意挠了挠阿光的下巴。
少年轻声问:“你觉得我要不要自己去找阿婆……要的话就叫一声,不要的话就叫两声。”
h狗乌溜溜的大眼在他身上转过一圈,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却一声都没有叫出。
它只顶了顶他的手掌,迫使他将手腕翻转过来,掌心朝上,这才把嘴抵在他手掌,又用力往下压了压。
“什么意思,你也叫我自己拿主意?”
占摇光头一偏,微卷发尾也随之扬起个小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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