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父亲,不也曾是孩子气吗,当初两家反对,你们不是还是在一起了吗?」
「只恨此时非当时。」
母亲开始叹气,又说:「我们真的是真心Ai护彼此。但你父亲也过直,过於理想化,不懂迂回,最终到底是让人找机会给穿了小鞋。你那天不同细妞起争执,你做的对,省的她以後明里暗里给我们使绊子,晚慈和邻里的好心人能帮我们一回两回,可总不能一直帮。世上好人多,但坏人只要有那麽一两个,就够你受的,就够你万劫不复的」。
我知道,母亲是被父亲的结局吓到了。
但我也明了了,母亲後来的不与人起冲突,并非因为像当初一样对无理粗鄙之人起了瞬间的悲悯,意识到自己不应以他人的局限X而对其横加指责。後来,我以为:人世的无奈实在可悲,冲突倘若造成了难挽的後果——如我的父亲——双方也都是败者,尽管其中一方常以胜利自居。祖父在世时,也常如是教导。
但母亲的改变却是因胆怯,而这胆怯,却是因为Ai我。
我後来逐渐意识到,她曾寄希望於微茫,我的求学道路被阻,又寄希望於我未来的婚姻,或许不仅为了一个安稳的未来,也为了父亲的一个公道。他们到底,是真的相Ai。
人生在世,有时也如无头苍蝇般,乱寻出处。
却不知出处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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