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知道了晚慈要去从军的事,也认同晚慈要走的这条路。晚饭後,她叫我到床边,拉住我的手,哭了起来,直说着:「妈妈没用,妈妈舍不得你」。

        「今天有人来通知,说是要把我下放到农场,去接受再教育。妈妈走了之後,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能够照顾好自己,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其他办法能甩掉你的包袱,让你能有个分配工作。晚慈去参军,妈妈想,你也可以响应号召去cHa队,不需要政审,你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做了贡献,也可以在农村学习学习,将来一旦抓住机会回来,境遇也能有所转变。」

        是啊,去cHa队,是我大部分同学都走的路,也是我自己想走的路。我曾想趁年轻做些什麽,为他人也为自己,而不是待在家里。只是父亲去世,让我不敢再考虑这件事,我必须先照顾母亲。

        母亲这样说,再加上她的逐渐振作和身T的日益好转,我开始真正打算去做这件事。

        是以,我跑去告知晚慈。他高兴,我也开心。我们的约,终於可以实行了。

        知青和参军,大T都要几年时光。具T几年,我们是不知的。但是在这期间,我们大抵都不会结婚。因此,我们相约三年时光,各自等彼此三年时间。在这期间,我们保持相互通信,以写信的形式鼓励和帮助彼此,等到事情结束,我们就回到家乡,真正的在一起。如果有什麽个人或家庭情况而导致无法在一起的变动,也以书信或电报的形式告知,三年期过,如果有变,不必再Si等。至少,我们都曾为一直想在一起的人而努力过,并且不至於无望而痴等。

        这真是好的办法,不失希望,不负青春,又不负彼此,让对方愚昧的等。我这样想着,似乎也不害怕别离。

        这一次,不像年幼时候,晚慈和我之间的趣事都要大人提及。这一次,晚慈和我这三年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让我觉得他可亲可Ai。

        当初,我还尚不知道Ai情的完全定义。或许,现在的我亦不知。再或许,正如母亲後来说的那样,我们就是孩童般的彼此依赖。但这样的彼此依赖,正是我们两个人能够终生惦念的基石。

        那是最纯真美好的惦念啊。

        未及一月,母亲看起来已大好,但晚慈却要离开,往不知何方的地方去了,一去不知多久。临走时,他来到我家,访别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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