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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看了看关门上牌位,正中黄墨写就“苏氏门中五代母之灵位”,旁写君亲人名各数,赫然苏凔也在上头。她没多瞧,仍旧是手悬在腰间往花厅去,貌若温婉,实在藏锋。

        进到里头,见男女老少各异坐了七八张桌子,正中席似乎是不多见的苏家老爷拿着个册子,正与旁儿就着册子里内容争执些什么。

        苏银说了句“姑娘随意就坐”后转身离去,薛凌手按着不放,找了靠墙位置坐下,免了打将起来腹背受敌。别的,她也懒得关注。

        随后丫鬟上了茶水,薛瞑并一旁坐着,二人俱是没喝,零嘴都不曾沾口。巳时刚到,有主礼官进来喊各宾客送故人最后一程。

        这就是要起棺了,薛凌尚不敢掉以轻心,起了身站着却是对身旁动向分外留意。然臆想症的刀枪剑戟都没来,一切平平静静,恍若苏姈如是真的生老病死仙去,而非被屠横死。

        宾客站到灵前,有小厮拎了篮子为一些人发簪臂用的素纸花。给人送葬这事,老李头死的时候薛凌干过一遭,知道接了臂花的人就是要一直送死者到坟前的人。

        毕竟来往亲朋人数多,不可能个个都送。除却亲眷,知事的主家大多是按一户一人算,提前备了物事,免得临行还添不自在。

        苏凔自是不提,含焉接到花是在意料之中,薛凌也接了一朵,难免稍有意外。但看薛瞑手上没有,她踌蹴片刻想着要不要推辞便罢,想来不去送,苏远蘅也没那个胆子强人所难。

        人群叩首的叩首,拜别的拜别,转眼散尽。知礼棺一声起棺,八个汉子抬起棺木迈了脚。又听见唱孝子撑伞,这回总算苏凔没抢着去,苏远蘅接过引魂伞跟在棺木后头。

        又亲朋,又至交,各人依着身份陆陆续续往外,含焉扯着薛凌走在队伍末。她回头,朝着薛瞑轻摇了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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