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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各有计较,总算进到里头,薛凌见苏凔居然已经一身素服直直在棺木前头,一张张往火盆里投黄纸。

        倒是旁儿个苏远蘅虽跪着,手却一直空着,腰身上一圈肥肉堆叠成面团模样。两相对比,倒像苏凔才是死了亲妈那个。

        薛凌站着瞧了瞧,只说古来灵前都是跪人子,苏凔不要脸贴上去,也不多思忱人家苏远蘅愿不愿意。

        好在这些零零总总与她而言,仅仅是个瞧不上。要紧处,是自己腰间扣带,但凡听得一丝风声不对,女儿绕指柔就不得不作个饮血百炼钢。

        她还是工整弯腰,一板一眼向着苏姈如灵柩行了个礼,想着世上若真有鬼,起码给你儿子带句话,别在灵前动手,到时候打杀起来顾不得,掀了棺材盖岂不贻笑大方。

        苏凔目不斜视,专注添纸,好似浑然没看见薛凌来了。苏远蘅身为主家,先扬起脸漏了个笑,又抬手示意苏银上前将他扶起来,宛如跪了十天半月腿已经没了了似的。

        人站直了又拍了拍衣袖,才与薛凌施礼,拖着嗓子喊:“蒙薛姑娘高抬贵步,一旁暂饮仙霖。”说着指了指一侧花厅,大概是来往宾客见礼后都在花厅处小憩,等着起棺。

        不等薛凌挪步,苏远蘅上前两步侧了身与含焉作礼,语气亲切许多,问着姚姑娘好。

        含焉泪水难忍,哭得一声后凄声念叨:“怎,怎么就遇上了这事。”说罢转身从薛瞑手里接过篮子,两步奔到苏夫人棺木头前跪下,放声大哭。

        薛凌翻了翻眼角,唯恐剩下那篮也被她拎了去,赶忙侧身指了指,朝着苏远蘅示意自个儿也是带了礼的。

        苏远蘅只作不查,转身一并跪了回去,苏银上前接过篮子搁在地上,伸手请薛凌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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