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她们闹着,自顾自茫然坐在紫檀木椅上,抬起手臂仔细瞧了瞧袖口上的绣金鸳鸯花纹,m0了m0头上的玉簪步摇。总觉得这身衣服她曾是穿过的,这发髻她也曾挽过,似乎是哪一年生辰,只是具T印象,却又记不清了。
“娘子,你且在这等着吧,王爷今晚去将军府赴宴,晚些才得回来。”婢子们闹够了,便也四处散了。
关泠心中惊惶,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从木椅上跌落,沈玠命人将她打扮成这般模样,难道是要她侍寝?
前生贵为王妃,下场尚且凄惨,这辈子做个来历不明的侍妾,岂不Si无藏身之地。关泠思及如此,便铁了心地要逃出驿站。
那一日,西疆驿馆走水,火势甚凶。
关泠推倒烛台时,并未顾及太多,她趁乱翻墙而出,回首见那烈焰腾空而起,有吞天灭地之势。心中开始后悔自己莽撞,万一又烧Si了人,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消除不了自己的罪孽。
幸而那时天sE未晚,驿馆里的人都未歇下,因此也未伤及X命。整座院中只少了关泠一人,那画中美人也随着小山别院付之一炬,下人急忙去了将军府禀告小王爷。
关泠再度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但她却并不窘迫。沈玠命人给她cHa了满头的珠翠,随便拔下一根玉簪,都够她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如今匪患基本已经平息,她孤身一人流落在西疆城内,并不再似之前那般危险。
十日之后便是g0ng里贵妃娘娘的生辰,沈玠应该很快就要启程赶回长安,届时她便也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将军府了。
关泠铤而走险,又回到她当日金蝉脱壳的那家客栈,光影那般执拗,前些时日势必已经将这家店翻了个遍,所以此时此刻,此地反而是最安生的角落。
且不说沈玠无暇寻她下落,就算真的命人寻了,也绝不会想到她就躲在原处。
令关泠没有想到的是,她当初在城外救下又很快抛弃的那名乞儿,这些天里一直赖在客栈里蹭吃蹭喝,眼巴巴地等她回来,还给她欠了一PGU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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