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鹤手一顿,他看着自己指腹正碰到的那个圆形疤痕。
那显然是个陈年旧伤,小小的伤口已经长出了肉色的瘤,就在左侧胸膛附近。
但凡这伤口稍微偏一点,中箭之人就没命了。
“段大将军看我拼死护卫他,认为我忠勇过人。”
“他收我做了义子,赐我段姓,让我入了段家族谱,给我取名「嗣昭」。”
“活了十七载,我第一次有了姓氏,第一次有人对我恭敬有加,我那时才体会到什么叫活得有个人样。”
玉鸣鹤百感交集,手指轻轻摸着那个箭疤,颇有些黯然自伤地喃喃道:“可将军这一身荣耀都是拿命拼出来的,想要活出个人样怎么就这么难呢?”
段嗣昭笑了笑,“你看那些山野鸟兽想要活下去,哪个不是拿命去拼,拿运去赌?生存面前,人与那些鸟兽并没什么不同。越是卑贱的人就越形同鸟兽,就越是要拼命才可能搏出一条生路。”
玉鸣鹤轻轻描摹男人的伤疤,像是自我麻痹又像是自我鼓励地轻笑说:“是啊,卑贱之人拼尽一身力气才有可能搏出一条生路。”
段嗣昭听出了少年话里的辛酸,心里涌出了无可言喻的疼惜。
他和玉鸣鹤都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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