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痛、脑子痛、眼睛也痛。

        幸好还能感到痛,有痛,至少表明还活着。

        沈凯阳虽知自己并不算是个有着积极态度的人,但对于死这件事,却从未像现在觉得那么触目惊心的接近过,探起脑袋左右看看,这样子,自己又是在卫生队了。旁边还有两张空床,周围一个人没有,沈凯阳猛地想起了万小柱,想叫声有没有人,一用力,又疼得倒回床上。

        “你是怎么回事?连个伤兵都看不住,任由了他到处跑?”门口传来指导员懊恼的大声训斥,“现在好了,一个倒了不说还拉上一个,这算是重大地面安全事故,非战斗减员,懂吗?上头查起来,你、我、连长、排长,连里头从上到下一大串人一个都逃不了关系!……拉了谁都无所谓了,怎么偏偏拉上万小柱呢!不用我说,连长那儿都快炸了!这次是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最好心里头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指导员重重地推门进屋,刘话尾随着也进来,见沈凯阳错愕地盯着自己,他知道刚才在门外的那番话都被听见了,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地尴尬。

        “凯……凯阳,你醒了?”指导员笑着走到沈凯阳身边,拉了张凳子坐下。

        沈凯阳有气无力地嗯呐了声。

        见他半天不说一句话,指导员脸上的笑都有些僵硬了,清清嗓子:“凯阳,觉得好些了么?饿吗?刘话,去搞些吃的来!”

        “不,我不饿。”

        “好点没有?背后还是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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