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业道:“好,你附耳过来!”底下的话,孟华在距离百步之外偷听,可就听不见了。过了片刻,才听得大石道人说道:“啊,他至迟明天就到,要是真的话,那倒可以追得上的。”
孟华在后面暗暗跟踪,但也不敢太过逼近,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底下的话就听不见了。
偷听了他们说的这许多言语,孟华不由得暗自想道:“他们说的那个案子,莫非就是洞玄子的儿子当年迎亲被杀的那件无头公案?我的三师父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被牵累的,不过,这件案子倘若是他们所做的话,洞玄子怎会让他们害死自己的亲儿来陷害我的师父?那位准新娘,中州大侠牟一行的女儿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猜不透内里因由,孟华心中一团迷雾,跟着又再想道:“内中可能另有蹊跷,但听他们的口气,却是以这件案子的可能性最大。洞玄子已死,我的三师父又不愿意为自己坦白,看来欲明真相,只有洞冥子和欧阳业可以说出当年的秘密了。还有一个是知道部分秘密的吉鸿。”
想至此处,孟华不觉起了一个念头:“吉鸿已被押回少林寺,如今还有三天,不能把他押回来对质了。要迫使洞冥子吐露秘密,那是做不到的。剩下来的就只有一个如今正是在我眼前的欧阳业了!”
他自忖要活捉欧阳业不难,但必须和大石道人动手,那时岂非打草惊蛇?他又不能不择手段,把大石道人也杀了灭口。过早暴露自己,势...自己,势将引起崆峒派来和自己为难,也势必要妨碍自己用天山派代表的身份来作调人了。
正在他患得患失,踌躇难决之时,天上忽然下起雨来,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大,陡然间乌云掩月,电闪雷轰,大雨倾盆而下!
变天之际,欧阳业和大石道人不知正说到什么,孟华隐约听到他提高声音一叹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这话可说得当真不错。”就在此际,一个暴雷响过,忽听得大石道人叫道:“欧阳火人,你、你怎么啦!”雷声过后,电光一闪,孟华定睛看去,只见前面只有大石道人一个,欧阳业不知哪里去了!大石道人大叫道:“欧阳大人,你听得见我么?雨声中哪里听得见欧阳业的回音?”
幸好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多久,风停雨止,月亮又从云层里爬出来了。
大石道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奇怪,欧阳业的轻功不错,怎的会摔下去的。但愿他不是摔得重伤才好,以他的本领,大概也不至于摔得重伤吧?”他一面叫“欧阳大人,欧阳大人!”一面走下山坡察看。
孟华躲在暗处偷窥,只见大石道人点燃火把,在山坡上东张西望,还不时的拨开乱草,移动石块,生怕欧阳业是被石块压着,以致自己看不见他。但这样的仔细搜查,依然没有发现欧阳业的踪迹。他从山腰一直找到断魂崖下,沿途并没发现血迹,只是山腰一段的乱草有被重物滚压过的迹象,显然欧阳业是曾失足滚落山坡,但却没有受伤,以欧阳业的武功,既然没有受伤,早就应该自己走上来的,却不知何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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