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经天道:“优昙法师,我想向你请教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优昙法师道:“啊,原来居士正在修习止观坐禅么?”他听唐经天说出“止观”二字,不觉心中微有愧意,想道:“武功我是比不过他了,佛法的奥义,恐怕我也不如他参悟得那么透彻,莫非他是藉此点醒我么?”

        唐经天道:“尝闻法门虽多,论其急要,不出止观二法。内子生前,曾经为我讲过此一上乘佛法。可惜我领悟不深,此次闭关练功,仍是常被心魔所扰,经云:‘若人欲识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腹空。’又云:‘须将一把铁扫帚,扫除自心之烦恼。扫得干干净净,方名自净其意。当识铁扫帚者何,止观是也。’法师是有道高僧,难得万里远来,请赐我一把铁扫帚。”

        优昙法师面上一红,说道:“不敢,这把铁扫帚恐怕还得居士赐给我呢。”

        唐经天道:“法师太客气了。我虽然曾得令师龙叶上人间接传经,怎比得上法师亲炙。”原来唐经天的妻子冰川天女,生前曾以尼泊尔公主的身份,护法有功,得到当时的那烂陀寺主持龙叶上人赐以贝叶经文的。

        奢罗法师听得半懂不懂,笑道:“你们莫谈佛经了,一谈佛经,我就头痛。唐掌门,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的师兄比比坐禅吧?你就赶快比吧!师兄,你也莫推辞了,我不耐烦坐禅,你是有这份耐心的。这与唐掌门比上三天三夜又有何妨?”

        优昙法师瞪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奢罗法师笑道:“我是不懂,所以只能由你和他比啊!”心里暗暗欢喜:“比武功师兄未必能胜,比坐禅料想唐经天比不过他!”

        孟华心里却是烦恼,冷冰儿、罗曼娜,桑达儿三人正在等他,唐夫人也未曾找着,不知她生死如何?唐经天要是和对方比武功的话,那还好些,如今比什么“止观坐禅”那可就不知要比到什么时候了。

        只见唐经天和优昙法师已盘膝坐在地上,距离在三丈开外,各自垂首闭目。奢罗法师仔细察视,知道唐经天并无暗运内功,他们二人的的确确是在比试坐禅。本来他还有一些顾虑,此际更是放下了心上的石头了。

        不过,看了一会,他可又不耐烦起来了。忽地坐到孟华身边,轻声说道:“老弟,他们坐禅,这有什么好看,你愿意和我谈谈武学吗?我有一事未明,想向你请教。你若向我请教,我也决不藏私。”

        孟华知他本性纯朴,不知不觉,对他倒是有了好感,说道:“法师,刚才我对你的态度颇为狂妄,你莫见怪,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

        奢罗法师面上一红说道:“其实我更狂妄,说老实话,以你现在的本领虽然未必胜得过我,但你的武学造诣,却是未必在我之下了。我曾经强逼你做我的弟子,你要是还在生气的话,先骂我一顿吧。”要不然,由我先叫你一声师父,当作是向你赔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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