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先前的我的无来由悲切感得到了现实的印证,高考被取消了,大学的入学方式也发生更改。
母亲眼中我的唯一未途终於彻底变成了未知之途,她病倒了,眼中变得毫无希望,觉得和父亲的事一样,我很大可能也等不到复学复考。的确,学校对於彼时的我,恐已是无用多留之地。
下月时,我的母亲还未好转,但我经母亲允许,离了床前,来到槐树下,期待新的消息。晚慈来了,却一脸闷愁,他并未带来新的消息,只是摇头,说来日无期,我们须寻新的出路了。
我想到家旁的公园走一走。连日来,父亲离去,我照顾母亲,确实感到身心俱疲。母亲本还是有企盼的,但是现在这企盼却中断了,而我却不知道如何告知她。此刻晚慈在,我只得将这心底的话尽诉他知,因我们都是备受影响的人,他b其他人都更能感同。且,虽境遇不同,但我们的家都相对的不完整。我内心虽并不因此觉得自己较他人低些什麽,但我们之间的共通遭遇,却又多了一条。在这短暂的能尽处於yAn光下的时间里,我努力平抚心态,以再回到那屋檐下,承孝顺之责。
晚慈说:「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是一片无主的墓地,是这附近的人都竭力免去的地方。人们说说那里至今Y气森森,鬼哭狼嚎,虽然大多是怪力乱神之语,但我们还是不要给自己添未知的堵为好,毕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回家路上,他沈默了许久,继而对我说:「言,伯父的事,还希望你和你的母亲能节哀。人们总是今日不知明日事,昨日的我还在无忧无虑的荡着秋千,而後一日却有人告诉我,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们在别人眼里是英雄,在我眼里,却是远去而不可再归的父母。伯父教我们念唐诗宋词,和我们同感慨那些不同的命运,你替他们悲切,他们其实也为自己悲切,可是在你悲切的时候,他们的生命早已逝去了。一切还要向前看,伯父希望你开心。」
「寥寂於无,生命在无声中逝去,彷佛什麽也没有留。可悲但无常。我的父亲,除了我母亲和我,谁还会记得呢。」
「我记得,许多他的学生也会记得。他研究的成果也会帮助很多人。现时虽暂停了高考,但却不会永久的暂停,总会有一天会恢复的」。
「你我能看得到吗?」
「大概率上是的」。
他的自信给了我些许的自信,且不论这信心有没有用,人总是Ai听积极的话语的。道理人皆懂,只是这道理再次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时,你的内心便更多了一份肯定和相信,并以此支撑着自己。我们的年轻生命又会否在等待中消逝?这是谁也不敢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