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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按照计画进行,海月换了一身便服,大早起来,坐长途车到了如月那里,学校门卫看了她的证件,知道她是公安,对她变得热情,问:“您是来调查的?”她瞅了眼门卫,说:“我是郎老师的老乡,来看她的,郎老师有什麽需要调查的吗?”门卫尴尬笑道:“没有,没有,俺领您去。”她跟着门卫到了集T宿舍,宿舍有高低床两张,就如月一人在,屋子冷,如月在屋里也穿着大棉袄,一个大木头椅子上摆着馒头、咸菜,如月睡上铺,床上靠墙堆着一溜书,如月说:“海月姐,大老远过来,麻烦你了。”海月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说:“过年到我家过年多好,叫你过来你不过。姐喜欢你,见着你就喜欢。过年了,宿舍你一人?”如月点点头。海月说:“够冷清的,学校就你一人吗?不害怕?”如月说:“男宿舍还有2个老师。”海月说:“以後寒假要是不回广州,就来我家吧。”如月含糊答应着。海月说:“说实话,从小看你长大,知书达理,姐真想和你做亲戚……从没见海涛那样喜欢一个人。”如月脸上发烧,不知如何接话。“海涛没那个福气啊,”海月自顾自说下去:“李波,这人还是不错的,成分好,X格随和,岁数也合适。”如月踌躇着说:“海月姐,我不想见面。”海月吓了一跳,说:“不行,约好的,人家都来了,不能失信。”如月不说话。海月说:“妹妹,你也是个苦命人,高欢的事,其实,我很佩服你。只是,人Si不能复生,你还年轻,有好长的路要走。”如月闻言,低声说:“我知道。”海月说:“知道就好,人一生,长着呢。”

        人一生,长着呢。这话如月听着,别是一番滋味,单身,熬的是清净,如果一直单身下去,倒不失清净。结婚,是某种慰藉麽?高欢,这一年,她已经很少想起高欢,人的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时悲伤至极恨不得Si,如今悲伤就算还在,已不是那时的悲伤。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吗?“妾心坚定如磐石,此生长伴孤灯眠。”是旧戏文中的唱词麽?海月拿梳子给她梳头,用红头绳紮了两个辫子,临出门,海月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绣着梅花的红围巾,给她围到脖子上,配着蓝棉袄,倒是好看,海月说:“送你的。"如月要扯下围巾,海月不让,如月说:“太YAn了,我戴不合适。”海月说:“年纪轻轻,咋不合适!你那个旧围巾,太素了,这是姐专门给你买的,一定要收下。”到底,她戴着红围巾,在门卫的注视下出了校门,前些天下过的雪已经融化,混着煤球留下的黑水,一户人家贴着红彤彤的对联“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洲尽舜尧”,横批是“主席万岁”,过年了,街上的人脸上透着喜气,几个孩子,放着鞭Pa0玩。海月瞅着她玩笑说,她像个,实在就是个新娘子。

        李波穿着一身蓝sE棉服,JiNgJiNg神神等在公园门口,她看了一眼,移开了眼光,心里嘀咕着,这个红围巾,怕是李波买的。三人进到公园,人民公园没有什麽景致,唯有暖和的日头高高挂在空中,是个大晴天,海月先是居中,走了一会,跑到右边,让如月居了中,再後来,海月说走累了,找处亭子歇下,让两人自行去逛公园。如月话少,李波倒是健谈,说自己从小给地主放牛,出生的那个地方水网密布,外乡人常常迷路,有一次牛跑丢了,着急啊,着急又害怕,不敢回家,找啊找,找到自己迷了路,找到一支游击队,从此参加革命,多少年後,回到家,父亲已经去世了。公园不大,逛了一阵,远远看见海月,如月走了过去,李波只得跟来,三人会到一块,出了公园,李波先行回京,海月同如月回校,在宿舍住了一晚,如月的意思,只说了解还不够,倒没有回绝的意思,海月说:“那你们多通信,李波这人,老实,不错的,这个围巾,他买的。”第二日海月回京,刚到家里,李波过来探信,李波的意思,非常满意,想早点确立关系。海月说,如月没有回绝,就也是满意的,但不要急,姑娘脸皮薄,先多通通信。两人又通了几次信,节後李波cH0U调去参加四清,谈婚论嫁暂时搁置下来。三十岁的如月终於有了未婚夫,旁人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马老师和过年期间结了婚的王老师。如月自己,倒有些犹豫不决,Y晴不定起来。高欢已经Si去四年了,她应该开始新的生活,尤其,不b北京上海广州,在这个小地方,单身太难熬。只是,她对结婚没有憧憬,以前,有一个目标,目标是等高欢,现在高欢Si了,她的人生,没有目标了,她是要回绝李波,还是顺从这一次的命运?

        寒假,有一天在床上,淑云、海涛两人不知因为啥事谈到四清,淑云说:“我们单位小吴,毛躁丫头那个,四清回来,说农民忆苦思甜,忆的不是旧社会,忆的是困难时期,没吃的,饿Si人的事,工作队的,打断不是,不打断也不是。”海涛说:“我们也有忆这个的,甭打断,困难时期也有资产阶级路线,g部吃小灶,农民饿Si。”淑云说:“那要碰到不吃小灶的,g部群众都饿Si的,怎麽看?”海涛愣了一下,说:“天灾也是有的……”淑云打断他说:“小吴说农民说,58年大炼钢铁,劳力都去炼铁,谷烂田里没人收。”海涛不说话。淑云接着说:“困难时期,自留地称为救命地,为什麽?”海涛还是不说话。淑云说:“我两个舅舅都是饿Si的,只能说好,不能说坏,不能有一丁点不满,57年,你自己清楚。”海涛说:“是这样。”淑云说:“我们单位四清一开会,甭管谁发言,领导也好,老师也好,职工也好,都是假话、套话一大堆,听得人犯困。”海涛把淑云搂到怀里,苦笑着说:“是不是四清後,我越来越左,你越来越右?”淑云说:“甭这样说,我还是左点好,甯左勿右。”海涛说:“别的我不知道,四清,农民,群众说话了,说了他们的不满,把贪W腐化欺压群众的当官的打下去了。”淑云说:“那农民,能说自留地好吗?敢说吗?”海涛说:“自留地是个人主义,社会主义,需要集T共同富裕。”淑云笑笑说:“好了,睡吧。”

        因为这些谈话,还有和如山的通信,海涛有些睡不着。饿Si不少人,农民有怨言,这是假话套话压不住的,台上不议论,私下也会议论,淑云和他,不就在床上议论吗,浮肿病,啥浮肿病?不让人说话,不敢说话,绝对是个问题。人人带着个面具,自己说起话来,不也有假话套话?这个问题怎麽解决,他有些忧心忡忡。四清,至少对王庄工作队来说,让群众说了话。不过,难免有假话套话,群众真实的心理,工作队真的Ga0明白了吗?群众说的都是真话吗?现在,回头隔开一个距离看,他有些许怀疑。再说如山提的问题,胡宝丰当了王庄支书,怎麽保证他上台後能不欺压群众,能不lAn用权力,贫协能吗?这个问题想得头痛。还有淑云说的自留地问题,他b较矛盾,一方面自留地不是社会主义公有制,另一方面自留地确实发挥过救命的作用。理想的世界,应该是大公无私,人人平等,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有车骑,关键是灭私心,为人民服务,为人民争权。这一晚上,想来想去,他简直不能睡,小资产阶级的软弱X和反复X,忽左忽右,自己是不是也沾染上了一点?1966年是第三个五年计划的第一年,元旦社论中说“为了争取完成和超额完成1966年的任务,关键在於加强党的领导,突出政治,思想挂帅,促进人的革命化。”海涛想,自己要努力学习着作,上半年要把四卷毛着再看一遍。

        春节的时候和老张见过一面,老张兴致很高,把四清运动提到一个很高很高的高度,两人喝酒,喝着喝着,老张突然说:“四清是两条路线的残酷斗争。”海涛点点头,老张问:“哪两条路线?”海涛说:“社会主义路线和资本主义路线。”老张说:“确切的说,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非当权派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海涛想了想,问:“贫下中农和支书?”老张笑笑说:“不要局限在村里,四清触及到了县,社员和公社党委,群众和县党委,如果再深入,还能到市里、省里。”海涛疑问道:“是吗?”老张问:“23条和前後十条最大的区别是什麽?”海涛说:“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老张说:“对,这句话很要命的,耐人寻味啊。”海涛寻味了一番,正寻味,老张又转换了话题,问:“红旗杂志,你看不?”海涛答:“有时看一点。”老张说:“要多看,陈伯达是总编,上个月有篇文章《为革命而研究历史》得看看。”海涛点点头,说:“好的,谁写的?”老张说:“戚本禹,红旗历史组的组长,以前是中央办公厅的。文章有句话,Za0F有理!是引用的话。”海涛问:“文章,主要是写什麽?”老张说:“主要是肯定农民起义,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来研究历史。批判了翦伯赞的历史主义,没点名。”海涛点了点头。老张说:“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也是用阶级斗争观点评历史,你看了吧?”海涛说:“看了。”老张问:“有什麽T会?”海涛答:“T会,还说不上。”老张说:“这个文章点名批吴晗,吴晗是北京市副市长,上海文汇报哪来的胆?”海涛也想过这一问题,感觉蹊跷,他摇摇头,说:“真不知道。”老张说:“猜。”海涛说:“柯庆施?柯老Si了啊,陈丕显?”老张摇头说:“老洪,装傻,上海市委书记敢去批北京市副市长!吴晗上面有邓拓、彭真、邓小平。往上猜,顶天了猜。”海涛说:“主席?”老张笑了笑,说:“对了。”海涛问:“你咋知道这麽多消息?”老张正经起来,说:“瞎猜的。”海涛说:“奇怪的是,是上海首发,上海发了,北京十几天才转。”老张点点头:“这是最最奇怪的,肯定要有什麽事。”两人沉默了一阵,海涛问:“四清,真能清到市,清到省,再往上?”“说不好,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话可大可小。”老张抿了口酒,又说:“上次文章,给看了,还得改改,《哲学研究》挺难发的,试试别的,地院不是有个学报?。”海涛不自然地笑着说:“嘿,《哲学研究》,我还没那水准,谢了。”老张说:“其实写得不错。”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老张说哲学所工作还行,不过他说所里写文章厉害的人太多,自己笔杆子还不行,洪海涛呢,投稿已经投过多次,想发点文章,改变一下状态,只是发不上,他想,他永远会是个无名小卒,中学老师,螺丝钉,当个无产阶级的螺丝钉,也好。春节过後,2月来了一场暴雪,天气极度寒冷,有在雕翎的感觉,窝在家里,读书看报,他对红旗、人民日报等报纸杂志尤为关注,开始还平静。3月,他和淑云商量,趁自行车降价,咬咬牙,终於买了一辆永久12型自行车,150元,两个多月的工资,这样,他上下班可以骑自行车,周日的时候,还能带着淑云、立夏,去公园玩。3月底,他关注的《红旗》有了动静,戚本禹点名批翦伯赞,4月初,戚本禹在《人民日报》,关峰、林杰在《红旗》,批吴晗写《海瑞罢官》是给庐山会议罢官的右倾机会主义者(指彭德怀)翻案,这种定X文章能发出来,吴晗是翻不了身了。16号,《北京日报》发文批判三家村和《燕山夜话》,点了邓拓、吴晗、廖沫沙的名,称他们为党内外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代表人物,邓拓是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北京日报是北京市委机关报,北京局势显得十分紧张。而进入五月,《解放军报》发文《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开火》,《光明日报》发文《擦亮眼睛,辨别真假》,说《北京日报》4月16日文章是苦r0U计,批《北京日报》是反党工具,是资产阶级的阵地,邓拓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一个头目,笔锋直指整个北京市委。肯定要有什麽事,事情已经发生?事情正在发生?海涛这学期除了教政治,还要教语文,还是毕业班,他工作很忙,小老百姓,上面发生或不发生什麽事,与他何关?5月,对他来说,最高兴的莫过於立夏满三岁,上了托儿所,这两年,麻烦夏大妈太多了。立夏能吃善睡,算是b较好带。

        5月18日,地质部政治部赵主任做报告,讲文化大革命的形式和意义,批评有的老师不问政治,不Ga0革命,把学生引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了。洪海涛听了这个报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文化大革命这个词。23日上午,附中全T党员开会,李副书记传达关於文化大革命的指示。他指出文化大革命是一场阶级斗争,强调要抓黑线,彻底清查在广播宣传、电视、文艺、唱片出版、教学五个方面存在的黑线,要高举思想伟大旗帜,以思想挂帅,以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为武器,以解放军社论为依据,积极参加这场文化大革命,坚决粉碎资产阶级文艺思想和30年代文艺的影响,彻底Ga0垮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坚决向黑线开火,把革命进行到底。他说,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被揭露出来,是好事不是坏事,这场文化大革命是关系我们国家前途的问题,是关系世界文化革命的一件头等大事,我们必须坚决把暗藏在我们党和政府机关、工厂、学校内部的资产阶级代表和一切阶级敌人从内部彻底清理出去。最後,他说,要革自己的命,检查自己有无黑线?不Ga0大字报,主要Ga0小字报,主要解决思想认识问题。下午,学校给全T师生开会,洪海涛在笔记本上记下:我们要念念不忘阶级斗争,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念念不忘突出政治,念念不忘高举思想伟大旗帜。晚上,见到了老张,老张骑着自行车,说要去清华,正好经过,过来看看。老张的神sEb较兴奋,说:“我马上要走,学部动起来了,今天,贴了杨述的大字报,文化大革命的第一张大字报。”“杨述?”“学部政治部主任,和三家村一夥的。我走了。”老张急匆匆走了。海涛想:老张这一天,是不是在各个地方窜?

        25号下午,听说北京大学贴出了攻击北大校长兼党委书记陆平的大字报,海涛按捺不住,骑车去看,北大人cHa0汹涌,已经贴了很多大字报,围的人最多的那张,贴在大饭厅东墙,名为《宋硕、陆平、彭佩云在文化革命中究竟g些什麽?》,他抄了下来,很多人在抄,他注意到文章的这些话:“……你们要把我们反击反党反社会主义黑帮的你Si我活的政治斗争,还要“引导”到哪里去呢?邓拓和他的指使者对抗文化革命的一个主要手法,不就是把严重的政治斗争引导到“纯学术”的讨论上去吗?……“从理论上驳倒他们,绝不是开大会能解决的”。“北大不宜贴大字报”,“要引导开小组会,写小字报”。你们为什麽这样害怕大字报?害怕开声讨大会?反击向党向社会主义向思想倡狂进攻的黑帮,这是一场你Si我活的阶级斗争,革命人民必须充分发动起来,轰轰烈烈、义愤声讨,开大会,出大字报就是最好的一种群众战斗形式。你们“引导”群众不开大会,不出大字报,制造种种清规戒律,这不是压制群众革命,不准群众革命,反对群众革命吗?我们绝对不答应!……”文章结尾是口号:保卫党中央!保卫思想!保卫无产阶级专政!署名是哲学系聂元梓等七人。

        这张大字报周边,反对的大字报居多,有一个反对的大字报赫然写道:“右派又在同一个位置倡狂向党进攻了!”围观的人很多,有的同学在争论。洪海涛想:哲学系这七个人胆子真大,口气也真大,直接点北大一把手的名!哪来的胆?向党委进攻,真奔着右派跑吗?这张大字报没提资本主义,提的是修正主义,提了赫鲁雪夫,为什麽?是不是,修正主义的帽子容易扣?不需要清政治清经济,不需要查贪W盗窃,和文化革命路线有偏差,就能扣上修正主义?这个问题回地院的路上他想了一路,还有就是群众革命,群众革命以什麽手段?什麽组织?农村是新贫协,学校是什麽?地院还是冷冷清清,院长兼前党委书记高元贵领导地院整整8年,为人很好,会有人跳出来贴高的大字报吗?

        周日的时候,海涛找到了老张,老张说学部已经布满大字报,和北京市委有关系的人都被大字报点名拿下,学部必将改朝换代。海涛对学部的人事不太明白也不太关心,还是问了一句:“改朝换代?谁上台?”老张说:“第一个贴大字报的,吴传启,林聿时,《哲学评论》的。”海涛知道这两人是笔杆子,点点头,聊起北大的第一张大字报,聂元梓是哲学系党总支书记,写北大一把手的大字报是不是背後有人?这个老张也不知道,老张说聂元梓和陆平在北大社教时就有矛盾,大字报一出,要麽聂元梓打成右派,要麽陆平下台,至於修正主义的提法,老张说:“给你看个文件。”老张拿出两张纸,手抄的,题目是《中国中央委员会通知》,5月16日的,第一句是“中央决定撤销1966年2月12日批转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关於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撤销原来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及其办事机构,重新设立文化革命小组,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最後面写道:“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ZaOF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Zb1an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雪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洪海涛看完这个通知,十分震惊,这可是中央通知,他说:“北大那个大字报肯定看过这个通知。”又问:“这个通知发到县团?你怎麽Ga0到?”老张笑了笑,说:“b县团更高的,我也能Ga0到。”洪海涛没再追问,问起另一个问题:“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雪夫那样的人物,指的是谁?”老张答:“我也在想,是泛指还是特别指的某个人?”洪海涛说:“北大第一个打的就是一把手,感觉要有大事。”老张笑笑,说:“让暴风雨来得更大些吧,大革命。”老张所以让他看这个报告,是有原因的,老张叮嘱他,一是不要泄露报告内容,二是要积极投入这场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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