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笑笑,应和道:“你看,李大哥也这么认为。后来,我在平城长到十二岁,有一日出城,遇着两只兔子,走错了路,和我父亲起了争执。他不听我辨解,我也不想让着他,两人生分了许多。
又后来,先帝就死了。我父亲本该回朝奔丧,迎新帝登基。可那几日怪的很,我跟伯伯每日巡防都能瞧见胡人兵马蠢蠢欲动,欲攻未攻,欲退未退。
当时我不觉,现在想想,我父亲本可暂让副将宋柏镇疆,他手握西北全数兵权,国丧当头不回,本就不合常理。
可是那时候我过的都是太平日子,连京都没回过几次,哪能知道这些君君臣臣。还以为我父亲一心系疆,不敢远离分毫。
直到京中又传消息,登基的不是前太子魏熠,而是当今天子魏塱。”
薛凌缓缓舒了口气,停了片刻才道:“我还记得,当时说的是太子魏熠禁宫纵马,身残不能为君,其母先皇后随帝而去,共赴极乐仙境。
魏塱连发数道文书,催我父亲回京。可胡人反倒越来越近,最开始我探得离城足有百里,待到最后,已仅五十里之遥。
就像你说的,平安二城皆是孤城,绝不能死守。我父亲已经点了名册,将粮草运往城外流营,又点骑兵五千往原上水源处扎寨,准备打这场仗。不料魏塱登基十来日后,”她语速忽急:
“胡人如原上薄冰,一夜之间,消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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