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抬头道:“苏凔?”
那人行了一礼,道:“正是。”
“知道了,你去吧。”
人退去,薛凌愣愣盯着碗碟片刻,薛瞑正欲问,见她一耸肩,混若懒得再想,往嘴里连扒了两口饭,又整整塞进颗红烧狮子头,咽下后抓起茶碗一饮而尽,仰在椅子上道:“饱了饱了,随他妈的便。”
薛瞑顿舌,轻将筷子放下,坐的极正。薛凌抬脚撑地,挪着椅子退出半步,起身拂袖,连个场面话也没多说便进了屋,徒留他一个人在那对着残羹剩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等得片刻,实在难以再咽下些什么,跟着喝了盏茶,换来丫鬟撤了杯盏。由来日子和这几日的天气一般,时好时差,虽有伤神处,总又比那些一直差的开怀些。但凡这么想想,就觉着其实如今还不错。
起码,今日直到晚间,也没有要下雪的预兆。含焉已好了个大全,能下床走得几步。只是那个老不死说最好先避风,因此一直没出屋。连薛凌开门进去看,都惹得三四个丫鬟大呼小叫,好似恨不得她能穿墙而入。
薛瞑在暗处看得颇有几分心惊,他知薛凌一直在压抑心头怒意或不忿,唯恐哪个丫鬟印堂发黑,要落个飞来横祸。
好在薛凌一直带笑,并未与哪个蠢货高声,只稍有骄横嗔了两句全怪含焉身子弱,怎不见她自个儿吹不得风。
底下丫鬟显然能看出主家脸色,浑不拿这些话当喝斥,反倒上赶着恭维两句含焉娇怯弱柳,哪比得薛凌舞刀弄剑,笑闹间无疑是一派主仆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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