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披着那帷幔袅袅而去,魏塱怒极却没喊人拦。霍云婉说的是对的,他活着,她才是皇后。他死了,她立马就要陪葬。他的皇后如此聪明,在仇人没死尽之前,肯定不会想寻死。
可他又觉得霍云婉在说假话,气急交加,他忽然头晕目眩。恍若自己置身在宫外,箭矢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有无数人在喊:“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魏塱大惊,揉了一下额头,眩晕还在,不是幻象。哪处,有哪处不对。侍卫惊呼来扶,魏塱强撑着喊:“去,去思贤殿,即刻宣太医来。”
底下人不敢怠慢,忙去传了轿辇,将魏塱抬回日常公务歇息处。陶淮一行人从瑶光殿赶过来,把脉之后,只说是皇帝痛失爱妃,哀惧伤身,且先歇息一阵。说完开了方子,命人先煎一副来缓解皇帝不适。
魏塱稍微宽心了些,头却愈发昏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烈跳动,撑的脑袋将要裂开。迷糊间他已催了好几回,药还没端上来。
逐渐耐受不足,起身让人扶到了里屋,躺在床榻上才勉强好了一些。闻说天子不适,昭淑太后舍了新孙赶过来,坐在一旁不住叹气。
千呼万唤,总算有宫女端了汤药。一红木托盘上搁着个巴掌大小白玉碗,里面热气升腾。
床边站着太监冲上去迎,还有几步远已伸了双手,轻嘟囔道:“慢手慢脚的,出去就别搁陛下面前来了。”
那小宫女立时双眼泛红,煎药这种事,太医吩咐煎多久就煎多久,底下人哪敢怠慢。得罪了皇帝身边大公公,这辈子也就到头了。太监将托盘接过去,她转身就在抹泪。
皇帝昏昏沉沉,就等着这幅汤药下喉。试药的宫人刚咽下一口,昭淑太后怜子心切,赶紧端起汤碗,无不痛心道:‘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好的日子,出这等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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