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龙椅前面,冠冕之下,是睚眦怒容。众人这才注意到,天子已经没坐着了。又是一片“万岁”喊罢,底下人皆伏身在地,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谢瑜觉得有些无聊,无聊在于,根本没什么新花样,所有人的行事说辞都和预料不差。那盒子里的一对眼珠子,就是为了逼魏塱向天下证明一下,霍准还活蹦乱跳的。
如果皇帝不敢证明,那霍家两位大人,就确定是死的透透了的。
沈家肯定是帮着魏塱,至于黄家,必然是一开始不痛不痒的和稀泥,到了最后再跳出来加把火,因为黄靖愢肯定也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霍准究竟死了没。他那几句话,分明是逼得魏塱无路可退,哪会有人真的认为他是在维护皇帝?
沈元汌做了近乎可笑的垂死挣扎,道:“此人对陛下不敬,该当就地问斩,以儆效尤。”
“家书而已,沈大人何至于此”?谢瑜丝毫不遮掩语气中的不屑,都到了这个份上,却是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诸位都起来吧,朕自有主张。倒是你...”,魏塱扬头示意雨谏,道:“霍云旸口口声声胡患将近,为何近日边关无一例折子提起此事?朕不召他,这梁国上下就太平无事,朕才下旨,胡人就要来了。怎么,这罪过,莫不是要朕揽下来?”
吵了如此久,这满殿的脑袋,还没有谁应过来,他们一直在讨论着谁功谁罪,竟无人提及,假如胡人真的要南下了,该怎么保得那一方百姓。
而魏塱提起,也仅仅转移话题,防止雨谏追问霍准生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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