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意全部被拔了出来,她直了身,在霍准身上反复擦拭着血迹,再看薛璃整个人软倒在那,若不是桌子撑着,估计已经跌坐到了地上。
霍准却没登时气绝,平意细小,单刺进去造成的伤害,似乎还不如胳膊处来的严重。这一剑却将他的神智尽数拉回,平意刚脱身,便尝试着着要站起来。
然虽表面看着无大恙,实则伤的是心脉,他撑不住身子,再三尝试后彻底倒回椅子上。反倒是这番动作牵扯胸前伤口,血开始一股股的往外涌,上身衣服转眼湿了个透。
他放弃了最后挣扎,大笑了一回,直到血已呛进了气喉,咳喘数声才停。倚着仅剩的力气,道:“对,没胡说,我没胡说。”
“当年薛弋寒亲自给的路线,霍家一路追到明县替他了结心愿,你去哪了?”他又激动不已,连连敲着椅子扶手大喊:“你去哪了?”
“薛凌,你去哪了?”
“老夫.........老夫一生.....一生...”
他的一生是个什么模样,谁也没能知道。弓匕上前捂了霍准嘴,剩余的咕哝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你怎么...你怎么没...死”。
手拿下来时,相国已经彻底没了气息。薛凌的平意也擦的干净,她等着弓匕收拾,眼睛却是瞧着薛璃,嘴角弯弯没说话。
这个屋里,可笑是她,可怜是她,怨憎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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