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看过后又将信原样折好放进袖笼里,笑道:“递封信而已,何须劳你如此郑重其事,又是请茶又是备席的。说来,可有一路给陈王府报个平安?”
她一句话将前头诸般缘由都揭过,好似江玉枫今儿在此只为这封信一样。江玉枫亦不多做解释,道:“岂敢怠慢,每日都是往陈王妃处走过一遭的,府上去信,也带到了五姑娘手里。”
薛凌心下略欢喜,道:“难怪她没找我上门来,原是托你江少爷的福。”
江玉枫趁机追问道:“你是.......非要走么?”
薛凌再次转回身去,过了好一会才答:“我三年前回了京,一直辗转寄居人下。也曾自己置过两三宅子,却始终撑不起一方天地。但人总是要往前看不是,老头子曾授‘百折不挠’,所以我想多去试试。”
“你想做的事情,江府向来拦不住。但今日你我二人在场,我有一问,皇天厚土在前,旭日清风为证,你可敢据实回答。”
薛凌笑,偏头直直看与江玉枫,略抬头,朗然道:“我敢。”
他眼里忽生豪情,汹汹气势道:“以前,此刻,身后事,你可有一心一意,尊瑞王为君?”
薛凌跟着哈哈大笑,斜眼睥睨过周遭,又挑眉回与江玉枫道:“天子宁有种耶?”
江玉枫本与她双目对视,闻听此话,眼里气势渐散,最后回归为落魄的温柔公子,一瘸一拐回到了原座位上,道:“过来坐吧,风还有些凉。要聚要散,也与父亲吃顿便饭。他时长提起你,只最近事忙,我不欲扰你安歇。”
薛凌沉吟片刻,依言回到桌前。桌上东西已清理过,新换了几叠蜜饯。江玉枫似还有意当个说客让薛凌留下,或江山社稷,或亲朋故友,都是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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