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发现杀了江玉枫这个想法从昨晚开始即挥之不去,几乎再无迟疑。且不是因为厌烦,是因为利益考量。
江闳混了个爵位在身,必定是要往下传的。但凡大梁不覆灭,他江府只要想,总能捞碗皇帝赏的饭吃。
这也是为啥即使江闳退了,薛璃在朝堂上一副病病殃殃脸都不敢露,还有一众老不死肯帮着江闳说话。人既站着茅厕,谁知道哪天能拉出什么屎,何况江闳也没退多久。
往日便罢,江玉枫安安心心当瘸子,江府的东西该传到薛璃的身上。纵然她瞧薛璃指哪哪不好,那也只能她说不好。
而今江玉枫的意思,分明是要逼着壑园将他一条腿恢复如常。有了这个亲儿子,江府也就不必薛璃这个假儿子再多事,亏得他敢作此想。
想也就罢了,悄咪咪寻个由头说吃了灵丹妙药瞒着自己也行。居然狗胆包天,在大事未成之前公然挑破狼子野心,张扬举动不像江府平日所为。
不知江玉枫,是仗了什么势。
她脑中过了千帆,逸白却只瞧见薛凌微微一笑,葱白指尖在桌上宣纸上重重横了一道,如好看的剑锋,续着先前的话道:“什么怀王咸阳,什么先入后入。
谁挡,我就屠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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