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拽着医生的衣领,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无助地吼着。
“病人长期高血压再加上劳累,受到刺激后脑出血……这几个月的治疗,一步步是怎么走过来你也看到了……我理解你作为家属的心情,但……我们真的尽力了。”医生叹了口气,看着领口那双发着抖却渐渐软下去的手。
陆承像被cH0U了筋骨一般,身T软得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他不敢回头去看陆弈,他害怕看到那张脸上可能会充满的怨怼,因为他一些无理取闹的原因,导致陆弈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上莫迎春最后一面。
病床上蒙着白布,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陆承无法想象,那里安静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明明几天前她刚苏醒的时候,还能对陆承说的话做出回应,还可以看着他眨眼睛……陆承得不到回应的道歉,终究烂在了洁白床单下这具毫无生气的躯T里。
她叫莫迎春,她的生命永远停在了万物凋零的冬季。
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路灯下,泥泞的街道再次盖上了洁白的棉被,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空气中雾蒙蒙的一片,致使眼前的道路茫然不可见。
陆承的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随着他咳嗽的动作抖在地上,被浇灭的半截烟仍被他夹在指尖,不知道停在那里多久,烟嘴都结了一层霜。
一件厚重的棉服披在陆承肩上,遮盖住他贴身的单衣。
陆弈不动声sE帮陆承紧了紧棉服的领口,他鼻尖红红的,不知是哭过还是被冻的,“哥,回家吧。”
陆承摇了摇头,头顶的积雪簌簌落下,打Sh了他泛红的鼻尖,黑暗中一双桃花眼又红又肿,卧蚕上挂着g涸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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