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听着很长,真正交起来,一眨眼也就过去了。马车往回走的时候,杜悯便问叶初阳:“殿下今日倒是有耐心,见遍了晋侯家的老老少少。”
叶初阳正色道:“先生不要笑我。过完年我也十岁了。母亲十岁的时候,可是办了不少大事。科考舞弊,过继宗亲。初阳身为长子,虽不能如母亲一般出色。却也不能不问世事,埋头读书。自家亲戚有些什么人,总还是得知道的。”
他这番话里的潜意思就是。本皇子年纪渐渐大了,要开始结交一些势力。为着以后打算。
杜悯含笑不语。叶初阳的说辞确实有理。而且是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在任何人看来,其表现都是一位聪明上进的皇子。然而,杜悯是何许人?他天生七窍玲珑心,少年时看着陆诏那种人精长大,入朝后又亲自领教了女帝陛下的连环谋略。简单来说,如他们这般的人物(包括他自己),刻意去做一件事,就不会只有一环,只为了一种好处,必得一箭数雕才是够本。叶初阳虽然年幼,却已初露锋芒,有了几分其母的神髓。他去薛府的原因,绝不是他表面上说的这些。
用阳谋光明正大的开路,内隐玄机,不动声色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是高手所为。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已有了几分风骨,虽然略显稚嫩。杜悯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不管其它如何。大夏朝有这么一位皇长子,实是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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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蚕食领域。叶初阳在两个月的六个休沐日里,穿插着游玩,陆续拜访了薛、王、魏三家,每家的待遇都是一样,从长辈到平辈至晚辈,一个不落的亲切寒暄。尽显皇子风范。毫无疑问,最后剩下的东阳侯陆家被拜访到,也是迟早的事。
不同于一开始薛家的混乱,之后的王、魏两家很快弄明白了这位皇长子表露出来的交好意图,准备和应对间也就从容了许多。虽然现在说站队为时过早,不过与皇子面上交好,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恰恰就在这时,东阳侯府发生了一件事。
东阳侯府的太夫人在入冬时节染上了风寒,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病情竟越来越重。最后药石无用,竟在冬至后的一天夜里去了。阖府上下,悲痛欲绝。
她去后,东阳侯府开始大办丧事,东阳侯陆震回家丁忧。陆家在外的各房儿女也都陆续回府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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