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净嗤笑一声:“朕尝闻,上令下不行,如同废纸一张。内阁的这项诏令,想来下面的人要糊弄也容易得很。别的不说,只一个简单的‘拖’字,这里下下雨,那里干干旱。就可以把自己的三年任期给拖掉。后面接替的人再拖三年。呵呵!诸位爱卿,这道诏令下去,只能制止住目前良田逐年减少的问题,查清旧例是别想了。而且……”她高深莫测的看向众人,“七八年后,想来这纸诏令也就真的和废纸差不多了。”
广平女帝素净着一张娇美的容颜,似笑非笑。底下的人却是个个背后冒冷汗。
方敬长叹一声,看来女帝是铁了心要变法了。叹道:“陛下明鉴,臣等惭愧。”半句不提如何改进诏令。内阁首辅当到他这个年纪,最经不起政治上的折损。宁可少做些,也不愿卷在变法里面折掉一世英名。
“诸位卿家有何高见?”叶明净环视众人。
林珂看了看人群中的陆诏,前两日他们对这项问题也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一身的前途都在女帝的看重之下。是躲都躲不掉的帝王党。别的人可以推诿,他们必须附议。于是他出列:“陛下,依臣之见,不妨将官员的考评和土地清查结合起来。报损良田的,考评为差。土地不动的,考评为中。开拓良田的,考评酌情为良或优……”
他的话一说,在场的人个个倒吸凉气。
“此事万万不可。”董学成立刻反对,“官员考评,方方面面。一州之地,事务何止千百,岂能光凭田地一事就定优劣?”
林珂冷笑:“这么说,依董大人之见,这年年报损土地荒废的人,还能升官不成?”
“你这是强词夺理!老夫什么时候这么说了!”董学成气的立时就和他争执起来。
两个人在南书房吵得口沫横飞。廖其珍觉得两人说的都有理,帮忙劝架,结果越劝越乱。
叶明净笑嘻嘻的坐在龙椅上,吵吧,吵吧。能吵架才有活力。吵吵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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