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陆诏不提也就罢了,他既然在新皇登基第一年的殿试上提了。史官就一定会记载。到时就是明明白白的证据。在座的新进贡士们也不是傻子,只要日后有关于土地兼并的问题爆发,他们第一个就会想起今天。可想而知,他们会理所当然的将责任推诿。
内阁除非有动作,如果什么都不做,迟早一天会引火烧身。告老退休都没用。
很典型的陆氏风格,不和你们谈什么大义,咱不是愤青。他直接从切身利益下手,动用威胁。
机灵点的考生已是一脸若有所思。方敬气的胡子差点没被吹飞。董学成大吃一惊。由于有几分远亲关系,他是知道陆诏这个人几分的。他在殿试时能来这么一出,就一定是有天大的好处。会是什么好处呢?
廖其珍却是看陆诏很顺眼,认定他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后生。
林珂是早早就知道叶明净在关注土地兼并的事,心中直道这小子运气太好了,话说到了陛下的心坎上,这次殿试的名次只怕逃不出一甲。
叶明净心下大快。陆诏果然好用。是不是真的忧国忧民她不在乎。只要能将事情办成就行。为着私利还是为着天下,晓以大义还是威胁利诱,那又有什么关系?黑猫白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该次殿试圆满结束。
贡士们退下后,叶明净将考官和阁老们招到南书房,讨论今次的录取名次。按照考卷的笔试名次,陆诏依然排在第五名。叶明净道:“此人见识不凡,心怀大义。比那些官样文章做的漂亮的人强多了。”
林珂拱手:“此人的确有才学,文章做得好只是片面之功。古往今来,许多能吏者往往不善文章诗词。”
廖其珍也抚须:“那小子谈吐不俗,风采脱尘。比许多小家子气缩在角落里的强多了。酌情将名次提一提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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